宣华的神情动了动,还是道:“那又如何,当初弘安郡主当着宫宴上的面拒婚,如今父皇准许她自主择婿,必然不会选老八的。” “五哥,你怎么这样天真啊。”和怡郡主叹息一声:“妹妹既然与五哥说了这样的手段,五哥不答应,妹妹一定也会告诉八哥的呀。五哥不肯,八哥肯,那弘安郡主不是只能嫁给八哥了?” “你威胁我?”宣华大怒。 “只是提醒五哥一声罢了。”和怡郡主微微一笑:“我母妃与贵妃娘娘不对付,我自然不会真心想要帮他,那是下下策,这不是找上五哥了嘛。五哥,你可想清楚了。那弘安郡主可是个妙人儿,五哥,你不亏呀。” 宣华脑中顿时浮现起蒋阮那张妩媚倾城的脸,呼吸一滞,没错,他是男人,看到这样的绝色美人说不动心便是假的。更何况蒋阮身后的助力不容小觑,这三年他与宣离的夺嫡越演越烈,表面越是兄友弟恭,私下里就越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若是有了蒋信之和赵家,岂不是若一份筹码。还有懿德太后如此看中弘安郡主,若是能拉拢。 宣华冷笑一声:“十妹,你也别唬哥哥,说罢,你的目的是什么?” “简单,”和怡郡主美艳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扭曲:“我要那个贱人身败名裂。” 宣华一愣,随即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既是要做我皇妃,又如何身败名裂?” “五哥,话不要说得太满。如今你若是贸然求娶,弘安郡主正是风头盛的时候,赵家和蒋信之怎么会这样甘心,况且如今婚姻大事都拿捏在蒋阮自己手中。若是蒋阮主动恋慕五哥,自荐枕席呢?到时候光天化日之下,便如蒋阮自己哭着求着不嫁,也是不得不嫁了。皇家不会容下这样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五哥此事再出言,愿意正妻之位相聘,赵家和蒋信之难不成不会对你感恩戴德?五哥既得了好处,大锦朝也会知道弘安郡主并非表面的安分,这是双赢的事情。” 宣华瞧着和怡郡主片刻,突然笑道:“都说最毒妇人心,如今我却是第一次见十妹也是这般胸有城府的。” 和怡郡主冷笑:“她该死。”宣华是什么人,府中姬妾无数,光是通房就养了满满一院子。蒋阮进了五皇子府上,那群女人势必不会饶了她。介时她名声一毁,懿德太后也必然不会如从前一般待她热络,大锦朝最唾弃的就是伤风败德的女人,日后她总是举步维艰。而宣华玩腻了蒋阮,再想对付她,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成交。”宣华爽快的答应:“我只要人和势,过程怎样无所谓,日后十妹若是想要,我自然乐得顺水人情。” 和怡郡主微微一笑:“如此,多谢五哥。” 蒋阮方走随领路的宫女走到御花园处,前面便走来两名陌生宫女,这两人穿着不凡,当不是普通宫女。见了蒋阮,微微行了一礼,便道:“蒋小姐,郡主请您过去一叙。” 虽是如此说到,语气却是不见恭敬,那目光分明是打量。蒋阮微笑不语,领路的宫女忙道:“两位姐姐,奴婢正要送蒋小姐出宫呢,太后娘娘让蒋小姐先回蒋府。” “郡主有急事与蒋小姐相商,郡主一片赤诚,想来蒋小姐不会拂了郡主美意。”其中一名宫女笑道。 这便是硬逼着要去?那领路的宫女也犯了难,想来平日里和怡郡主仗着淑妃在宫中横行霸道。这宫女也是十分忌讳。 两名宫女好整以暇的看着蒋阮,似乎是笃定了蒋阮不敢拒绝。事实上,这宫中和怡郡主飞扬跋扈,皇帝又宠着她,是以宫中凡是都要卖和怡郡主一个面子。而蒋阮如今才刚回京城,必然不敢得罪了郡主。 蒋阮微笑着看着她们,一句话也不说,竟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等了一会儿,蒋阮姿势也未变过,其中一名宫女便有些沉不住气了,道:“蒋小姐是要为难奴婢们么?” “放肆!”蒋阮突然语气一肃,神情再不见方才浅笑嫣然的温柔,冷冷道:“谁给你们这样大的胆子,敢对本郡主大呼小叫?” 那两个宫女一愣,还未说话,便听得蒋阮紧接着又道:“本郡主是陛下太后娘娘亲自请封,陛下赐名。你们两人见了本郡主,却口口称呼本郡主为蒋小姐,怎么,难不成你们身为宫中婢子,还不曾知道本郡主的身份。还是,你们心中只认和怡郡主一个主子?” 领路的宫女也是一惊,方才她是心中为难,虽然蒋阮如今是传的深得懿德太后欢心,可和怡郡主也在宫中得宠这么多年,若是为了蒋阮得罪和怡郡主,她又有些不安。再看蒋阮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直觉这个弘安郡主便是个软柿子。不想蒋阮此时出声,那宫女才惊觉,蒋阮也不是便是能任由人欺负的了。于是便挺直腰杆,道:“对啊,两位姐姐,你们见了郡主为何不行郡主的礼?” 那两名宫女一愣,咬了咬牙,便同蒋阮行了一个下人见郡主的礼,道:“方才是奴婢们冒失了。可弘安郡主,我家郡主也还在等着您呢。您这样,是不是有些……” “我便是不去又如何?”蒋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被那双妩媚冰冷的眸子一看,那两个宫女只觉得她们两人在蒋阮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看上一眼便都是多余。蒋阮道:“本郡主与和怡郡主是同级,和怡郡主也没有资格命令本郡主,你们只是奴才,不知道主子没有教过你们这宫中的礼仪,还是当本郡主是好欺负之人?” 她步步不饶人,那两个宫女平日里跟着和怡郡主,便是宫中的嬷嬷对她们也要礼让三分,早已养成如和怡郡主一般跋扈的性子。何曾被人这般说过,一时间便是不服气至极,其中一个宫女被激怒,情急之下就道:“弘安郡主,奴婢们只是奴才,您这样欺负奴才,难不成就不怕传出去吗?” 她话一说完,便见蒋阮轻轻地笑了。那笑容美丽动人,竟教她不自觉的呆了一下,紧接着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还未等她想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妥的时候,便听得蒋阮轻描淡写道:“你们既然都这般说了,不是提醒本郡主,若是今日不好好欺负你们,传了出去,岂不是令我平白担了这恶名。不若将这恶名坐实了去,也不嫌亏。”她轻轻吐出几个字:“毕竟,你们只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