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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到了北医三院，陆君交代家里司机：“陪我妈先过去住院大楼教授办公室。我去一下急诊有事要办。”

    接着，人急诊先下了车。

    突然看见蔓蔓那抹纤细如一笔水墨人影时，脚底迟疑地顿了下，再度欲迈开，见蔓蔓身边站了个中年男人，不是上回遇见金若文，而是一身邋遢衬衫和长裤以及拖鞋，男人微微斜侧脸，与他刚看过相片百分百吻合。

    双腿站住了，挺直了，温世轩忽然回头刹那。

    四目相碰，激闪火光引导了脑海里深埋地震，记忆崩开瞬间，眼前是幼儿时自己：

    当时回来，发现囡囡不见了，惊慌失措眼珠忽然望到弯角处有个男人抱着囡囡，他迈开小腿追着那男人：囡囡，把我妹妹还给我——

    小手抓到那男人裤脚，男人回头，一脚踢开他：她不是你妹妹是我女儿。

    那个男人一双浑浊沧桑灰色眼珠，与眼前温世轩叠合成一块儿。

    ……

    “爸？”蔓蔓见温世轩不动，顺着父亲视线，望到人是——君爷？

    睫毛眨飞：太奇怪了，近来怎么总遇上这人，简直阴魂不散。

    温世轩看女儿怔了下，疑问：“你认得他？”

    蔓蔓摇摇头：“不认得。——爸，你认得？”

    很蔓蔓觉得自己是纯粹多此一问，父亲怎么可能认得君爷。

    “不认得。”温世轩果然是挠挠后脑勺，眼神困惑。不明白那男人为什么刚刚对着他看。

    见温世轩和蔓蔓好像是真父女，齐齐转回头背向他，心头某处是宛如被一只手给抓住狠狠地挨了揍，几乎令他眼前一黑背过气去。

    “陆上校。”急诊处等他人，发现他后马上迎了上来，又见他脸色似乎不大好，“上校？”

    闭眼睁眼，这回望清楚了是温世轩一家四口全部到齐，冷冷光重染上眸色，他下头：“我们进去再说吧。”

    听他这样说，对方明显松了口气，急忙带着他上到急诊大楼二楼办公室。

    一面翻查资料给出些恰当建议，就近二楼窗口，不停传来许玉娥尖利咆哮，冷眉扬起：“下面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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