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女少校-《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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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风凉话?!”姚夫人朝小儿子瞪眼,拉着沈佳音的手到洗脸盆洗干净后,道,“衣服扔洗衣机洗就好了。抹布什么的,太脏,可以扔掉换掉。”
“那——浪费。”沈佳音说。
“不浪费!”姚夫人冲她瞪眼,“浪费也是我们家的,不是你浪费!”
沈佳音明显被她瞪的眼球吓到,不敢再吭声。
这毕竟是首长的妈,她救命恩人的妈,她不能惹对方生气。
拉着沈佳音回到饭桌旁边,姚夫人一面对着仍黑头黑脸的大儿子说:“子业,你去穿件衣服,好歹是有姑娘家在我们家里。”
姚爷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背心,方是记起,刚冲的太快,外面的衣服都忘了套上一件。这一发现,让他突然微皱起了眉头,尤其是当小不点的目光因姚夫人的话往他身上瞄过来时:那目光太纯洁太无暇,简直让他有种穿背心都犯罪的罪恶感。
见大哥以光速的速度冲回自己房间,姚子宝愣眨两只眼。
等姚爷再出现在家人面前时,是刷完牙洗完脸,可能还在脸上抹了层护肤霜,整张脸容光焕发,英俊倜傥。姚子宝顿觉,他哥应该是连没长胡子的下巴都作势刮了刮。
可见,他哥,该有多在意自己在客人面前的形象。
姚爷不止在外面整齐扣上了军装外套,连里面的背心,都特意换了一件新的,以免留下汗味,影响身为首长的高大魅力。
搬了张凳子坐在小不点的旁边,姚爷欲开始展现首长的姿态,道:“沈佳音,你该多吃一点。一个兵,如果连基本体能都不达标,是不能作为一个兵的。”
沈佳音说:“我,体能达标,上季度刚考过。”
“一百公里负重越野跑,你行吗?”姚爷俨然不信,瞧她那瘦巴巴的孩子似的身材。
“行,拿过竞赛第一。”
“你扯淡吧,你!”
“我有奖状。”
姚爷卡住。眼见坐在对面的他妈和他弟快笑成了一团,他没好气的:“你们笑什么笑?这种事好笑吗?”
“哥,你让人家到我们家里做客,你又训人家?”姚子宝告诉大哥自己都自相矛盾了,其实都快不像平常的姚爷了。
无话可说的姚爷,只能耍横的吐出一句:“都吃饭,吃完饭不是还得上班上学吗?”结果,他很快发现他这句话纯属多余的。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他妈和他弟早都抢着美味的早餐。
皱了下眉,快速拿筷子打开他弟弟往盘子里伸的筷子,将最后一块炸豆腐,夹起来后,放到身边那个小碗里,说:“慢慢吃。”
“首,首长吃。”面对自己碗里多出的金黄色豆腐,细小的声音受宠若惊。
“叫你吃你就吃!”忍不住又喝出一声的姚子业,在心里悲叹:想对这小不点温柔一点都这么难。
姚夫人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回到厨房里倒水喝。
叮咚,门铃响了。
“宝儿,去开门。”姚夫人叫道。
姚子宝扔下筷子跑到门口,在打开两层门后,看到是君爷,讶道:“陆大哥。”
“你现在每天都在家,实习吗?”君爷都遇见自小一样看到大的弟弟了,关心地询问句。
“欢儿去实验室,我找了家公司。”姚子宝说,“想在社会上先磨练会儿。”
君爷走进了姚家,是望到坐在饭桌边的影子,问:“没吃完早餐?”
“耽误了会儿。”姚爷答。至于是因什么事耽误了,他羞于启齿。
君爷走到了食厅。
在感受到沉甸甸的视线扫过来时,沈佳音再低了低脑袋。
君爷是看着桌上的早餐若有所思:“你家不错,请了个保姆?”
姚爷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口出警告:“这事你别给我说出去!”
君爷冷冰的眼角浮现笑意,冲那埋头的小不点:“沈佳音,会做饭?”
“嗯。”
“下次科室不到外面用餐,你做饭好不好?”
姚爷立马对这话听不下去了,道:“你别欺负新兵蛋子好不好?”
“我哪里欺负她了?她也并非真正的新兵蛋子,都是少校军衔了。”君爷平稳的声线,带了几分探究的冰冷。
少校?!
姚子宝和姚夫人同时惊诧。
这小不点竟然是少校了。
年轻的女少校,该是有多优秀的才华。
姚夫人抓着梁柱,用力地看着那埋头吃饭的少女,想从那像是小小的身影上挖出点真实的影像——那就是少校!
姚爷搁下了碗筷。若不是君爷提醒,他都快忘了这小不点压根不小不点,最少从才华从成绩来说,都是让人瞩目的斐然。
真人不露相,可以指的,即是沈佳音这种。
“再出点成绩的话,我保证她很快再升到中校。”君爷充满意味地说。
姚夫人再度被震惊了,是举起手指头数了起来:沈佳音这么年轻,继续升下去,岂不是可以赶上赵夫人了,当将军指日可待。
当个女将军,向来是姚夫人的夙愿。可惜自己退伍之前未能达成理想,自己又没有女儿。
“我,我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沈佳音这句话,马上被所有人抛到后面。
在他们看来,她再做低姿态,都无法抹去她金子似的光。
来了两名勤务兵,是帮沈佳音把行李拎下楼。
姚夫人明白表露出舍不得的表情:“让她在我们家里再住几天,没有什么不好的啊。”
“干妈,你让她以什么名义再住在这?”君爷都对她这话有点哭笑不得,“她在这里只住一晚,都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岂知道姚夫人一撇嘴巴,又冒出一句:“让人浮想联翩有什么不好?我看挺好的。我就挺喜欢的。”
姚爷周身立马浮现层冷汗:“妈——我是她领导!”
领导可以变老公,部下可以变老婆。姚夫人这句话含在嘴巴里,若不是知道儿子脾气容易逆行,早吐出嘴了。
沈佳音背着自己的军用挂包,是以埋头快走的方式走下楼梯。没人能看出她对自己住过的地方有留恋的倾向。
姚爷斥完母亲,回头,看到她像是急速逃离的姿态,突然间是想起自己在桑虹那里看到她房间时的感受。
这孩子,怎么回事呢?
冷漠?
故作冷漠?
戴上军帽,指尖在帽檐摸了圈,姚子业的脸被遮在帽檐阴影下,舍去了日常的谑笑,多了些肃意。至少在旁人看来,今早从家里出发的他,表情甚为少有的严肃。
沈佳音仍旧坐在了后车厢,旁边放着的她的两袋行李。前面,两个领导一左一右上车。她的头迅速一低,下巴磕着行李袋,心里很沉。作为一个年轻像是戴着光环的女少校,完全没有被他人仰慕羡慕的感觉,反倒满是压力。
她清楚,他们招她来,可不是让她来作威作福的,是要她做出贡献的。而只有干活的时候,她能全心全意地做自己手头上的事,可以忘却所有附加于她身上的沉重压力。
她的压力有多大,不是她身边最亲密的人,绝对不清楚。
车是君爷的,君爷自己开。姚爷坐在副驾座上,只要稍微一眼,能扫掠到后面低头的少女。
明知她其实不小了,可总是忍不住,舍不得,让这样的她,推到争锋汹涌的火线上去。
君爷这时,像是有意无意引开话题:“你放了李俊涛的假?”
“高大帅说有事需要他帮忙。”姚爷说。
“就这样?”
狭长的美睐眯住:“有什么话你直说。”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不是故意又将女人让给其他人了。”
像是早知道他会这么问,姚爷若是听到笑话似地喷口气:“我从来没有故意把女人让过给别人。不合适我的,我抢来做什么。”
“你真这么想就好。”君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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