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张绿色的口香糖包装纸,也被枕头压得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上高三的时候,我没寄宿,住在学校教师楼边上的一栋两层小土房里。楼上住的是我,楼下住的是退休老校长。 永远有电,永远有水,通宵看武侠书从来不用手电筒,想回就回,想走就走,那呐喊奔放的生活! 你读高三的日子,有我快活吗?现在回想,都快活得想翻空心跟头呢。 班主任是个孤独而暴躁的老女人。我经常因为她的孤独,而被喊过去谈心,因为她的暴躁,而在谈完之后被怒骂。 悲愤之下,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早操不出,早读不去,心情一旦不好,连早课都不上。 这叫什么? 魄力。 一天大清早,有人敲门。我开门,是个女生,还拎了个塑料袋子。 我心想,妓女生意怎么做到高中生这里来了? 女生:“你没吃早饭吧?” 我:“不吃,滚。” 女生:“这么粗鲁干什么?” 我:“就是这么又粗又鲁。” 女生:“是别人托我带给你的。” 我:“别人是什么人?” 女生:“别人不想告诉你,不要算了。” 我:“不想告诉我?那就是不用我还了吧?” 女生:“送你的为什么要还?” 我:“哈哈哈哈,别人真好。” 女生走了,我一边吃着麻团和豆浆,一边心想,别人太穷了,早饭送这个。 我班有朵校花,爆炸美丽,爆炸智慧,学习成绩永远是年级第一。 我的愿望是用法律制裁校花同学,枪毙,或者帮我考试,以上二选一。 同桌的愿望是用法律制裁门卫,这样可以半夜偷偷溜到录像厅看片子,看到一半喊老板换片! 几年后,同桌被法律制裁了,他在承德当包工头,偷税漏税拖欠工资,被判入狱三年。 当年我就知道这个同桌并非等闲之辈。一天约了我去城里打游戏,他居然还带了一个猪头妹。 打到半夜,他问我借钥匙,说要和猪头妹住过去。 我还要打街霸,用钥匙和他换了十几个铜板。 第二天大早就出了状况,他们出房间时被楼下退休的老校长看见了。 幸好天色不好,老校长没有认出女生是谁,不然和猪头妹同居,太掉价了。 无奈天色不好,老校长也没有认出男生是谁,我房间出来的肯定是我,太委屈了。 班主任开始找我谈话,脸色凝重。 教导主任开始找我谈话,脸色凝重。 副校长开始找我谈话,脸色凝重。 我正在绝望地等校长找我谈话,接着锒铛入狱,我是个流氓啊流氓!一个还没有摸过女生小手的流氓,哭跪。 突然校长就不找我了,老师们谁也不提这事了,突然就烟消云散。 我好奇得三天没睡着觉。 某消息灵通人士私下和我说:“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 消息人士:“十个铜板。” 我:“好。” 消息人士:“你知道校花同学吧。” 我:“废话。” 消息人士:“是她跑到校长那边去,说那晚住在你房间的是她。” 我大惊:“这不玷污我的名声吗!” 消息人士:“滚,校花同学是咱们学校高考状元的唯一希望,是考取重点大学的唯一希望,哪个老师会碰她?她这么一说,自然就不追究你,事情就过去了啊。” 校花同学不但爆炸美丽,爆炸智慧,还爆炸伟大。 在爆炸伟大面前,未成年同居就像天上的浮云一样。 但我后来没想到,校花同学不比我们江湖中人,她是施恩图报的。 从此,在校花同学的要挟下,我参加早操,参加早读,参加早课。但校花同学后来也没想到这么做的弊端。 校花同学:“张嘉佳,我们一起报考南浦大学吧?”我大惊失色:“南浦大学?你以为我是校草?名牌大学,那他妈的是人上的吗?” “啪。”我的左脸被抽肿。 校花同学:“我们一起报考南浦大学吧?” 我:“你给我一百块我就填。” 校花同学:“给你一块。” 我:“一块?你怎么穷得像小白?” 校花同学:“小白是谁?” 我:“我家养的土狗,我在它脖子上挂了个一块的硬币。” “啪。”我的右脸被抽肿。 结果两个人都填了南浦大学。 结果我考上了,她没考上。 她服从第二志愿,去了天津。 天津为什么不是江苏城市,搞得电话全是跨省长途,一个学期下来,抽屉里一沓电话卡。 我消耗电话卡的岁月里,出现了姜微。 我很少接姜微电话,就算自己在宿舍,也要舍友说我不在。 因为我要等校花同学的电话。校花同学打来占线的话,还要解释半天。 可是校花同学突然再也不打电话给我了。 打过去,她也永远不在。 我等了一个星期。难道她死了?他妈的,一想到她死了,我就难过得吃不下饭,我真善良。 我等了一个月。就算死了也该投胎了吧?一想到她投胎了,我就寂寞得睡不着觉,我真纯朴。 我等了三个月。我想去天津。 这时候,姜微从外地来找我。 她先给我一条绿箭口香糖。 我:“这是什么?” 姜微:“口香糖。” 我:“顶饱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