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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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三个大夫都陆续出了门,最后一个留下来,对冉烟浓多嘱咐了一声:“世子伤在腰间,外伤未愈时,切忌敦伦。”
“……”冉烟浓刷地就红了脸。
大夫只是提个醒儿,这样的话他们跟无数人说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冉烟浓就是会耳朵红,仓促着让锦云将他们送走了,她将药方压在书桌的纸镇下,坐上了容恪的床。
容恪在沉睡。
睡颜很安静,白皙的皮肤宛如温和的白玉,眉眼深邃,鼻峰俊挺,薄唇微微敛着,他有一半的月满人血统,长相结合了月满人和魏人之长,没有一处不完美,单单是看着都很令人心动了。
这天底下见过他的,喜欢他的女人只怕不会少,就像高傲的青木公主,也对他青睐有加。
冉烟浓从袖中翻出了那条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手帕,素红的桃花,依旧灼艳,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不是保存得小心,只怕难以还如此鲜艳,她一想到这是定情信物,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手绢一丝不苟地叠好,从被窝伸进去,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他的怀里。
“那话,你醒了,我就不好意思说了。”冉烟浓偷偷地趴下来,咬了咬他的耳朵,“我很喜欢你,容恪。我现在说了,就不算出尔反尔了,反正我说了……”
又守了一会儿,冉烟浓撑着脑袋瞬也不瞬地看着容恪,直至明蓁传来话,烧好热水了,请她去沐浴。
说到沐浴,冉烟浓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味,蹙了娥眉,太脏了,好几天没洗澡了,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自己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怕熏了容恪,赶紧逃之夭夭。
在明蓁姑姑准备的热汤里舒服地泡了许久,搓上香皂,换上点了檀香熏过的桃红衣裳,才意兴阑珊地伸了个懒腰出门,小院外春红已谢,晚开的桃花也已谢尽,冉烟浓觉得有几分可惜。
倘若她早一点知道,那花是给她栽种的,她一定好好珍惜。
看了蓊郁的桃林许久,冉烟浓扭过头,冲明蓁欢快地笑了起来,“姑姑,你知不知道,原来我……我们以前见过容恪。”
明蓁纳闷,“怎么见过?”
冉烟浓笑道:“姑姑你忘啦,那年从宫里回来,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小哥哥,我把伞和手绢都给他了,就是那个小哥哥啊,姑姑你老说他是坏人,公主娘还要教训我,说我在外头胡乱结交些三教九流的人。”
明蓁一奇,对那个少年她没有印象,但因为误送手帕这事,冉烟浓被公主难得教训了,她确实是记得的,也是从那以后,冉烟浓再没有随意给男人送东西了,连贤王都不曾给过了。
“竟有这等事?”
冉烟浓也觉得很有缘分,“对啊,那天……其实要是再早一点儿,我就能在宫里见到他,就知道他是谁了,但是没有,姑姑你知道吗,我给他的手帕,他一直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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