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个画面一定很美,只是这么想想,似乎连疼痛都减轻了。】 褚珀:“……”可怜个鬼,狗东西,竟然用脑补她的死来止痛。 请问这就是红颜知己的待遇吗?刚升职的第一个时辰,她累了。 这一夜尤为漫长,那个身影一直没有动弹,褚珀也不知自己何时睡过去的,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山间雾气浓郁,将一切都裹在当中,一尺之外就看不分明。 褚珀一瞬清醒,立即站起身,“宴月亭?” 她在整个避风亭四周寻了一圈,还喊了好几声,回应她的只有草丛里有气无力的虫鸣。 “混蛋,竟然丢下我自己跑了,”褚珀颇有些起床气地嘟囔,“算了,走了也好,免得动不动就被恐吓我。” 她甩手挥开眼前浓得化不开的白雾,走到昨夜宴月亭坐的地方。 木栏几乎被挠出一段缺口,木头上沾染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坐的横栏上有一堆密密麻麻的刀痕,应该也是情理血痕留下的,褚珀轻轻摸了一下。 竟然流了这么多血。 难怪作者给他配的第一个红颜知己是医修。 褚珀孤零零地被丢在这么一处鸟不拉屎的地方,气得使劲踹了一脚木栏,学宫放假三日,意味着地灵腾空卷起的灵潮会在巽风派上空持续三日,这三日都不能御空。 在这茂密的山林里,她连方向都分不清,徒步回屹峰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这里等灵潮过去。 “该死的宴月亭!”褚珀生了一会儿闷气,默念好几遍清净诀,才将这个祸害抛诸脑后。 她掏出一个蒲团扔到地上,盘膝打坐,回顾昨夜从地灵体内感受到的触动。 大师兄说过,开辟枯荣一道的老祖,幕天席地,在天地之间打坐了几百年,坐到元神枯朽,进入天人五衰,从风华正茂到鹤发鸡皮,黄土都埋到鼻子了,忽有一日,与天地产生了一丝共感,从而悟出此道,立地成圣。 此道源远流长,传承至今。 “草木枯荣,生死盛衰,皆有定数,顺其自然就好。” 之前褚珀听闻莲这么说的时候,还在心里腹诽,他们是刀修,一言不合就开干的刀修!怎么传承的道统听着这么佛系。 昨夜她的神识在地灵身体里滚一圈,才感受到那种顺应天时,不可逆转的枯荣生衰的力量。 死生都悬在他们的刀尖上,这哪里佛,这简直霸道极了。 褚珀骨子里涌出一股热血,连手指尖都在发烫。 她这一入定,也不知过去多久,再次醒来时,未睁眼,先闻到一股清新的茶香。 “小师妹,好好的流风崖你不呆,跑到这山野小亭里修炼,当真是别有一番野趣。”闻莲捏着一柄折扇,幽幽道。 褚珀跳起来,从他手里抢过杯子,连灌好几口茶水,才一抹嘴道:“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闻莲早就习惯了她们的粗鲁,无奈地笑了一笑,说道:“说好要给你补课的,才上几天人就不见了,我自然要来寻你。” 褚珀解释道:“我是被地灵卷起的灵潮困在此处的。” “无碍,我说再多,也比不上你自行开窍。”闻莲笑意盈盈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玄色衣袍上,“只不过,那位小师弟见我在这里,好像不敢过来了。” 褚珀眨眨眼睛。 闻莲道:“七日前,他来过一次,远远望了一眼,就走了。” “七日?”褚珀有些分不清日子了,“我打坐了很久吗?” “不久,再有半日,布道塔就要正式开启,小师妹若是再不醒,我本来打算直接将你扔进去的。” 褚珀:“……”要不要这么凶残? “小师妹,不论是在何时何地,若要入定修心,除非有人在旁为你护法,否则最好布下稳妥的阵法,确保周遭安全无虞,方才妥当。”闻莲挥袖收回自己的茶盘,“像这样冒冒失失入定,就算有十条小命,都不够你耗的。” 褚珀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了,她原本只想打坐耗过那两日,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直接入了定。 入定之后,全副心神都在于勘悟内心的道,对于外界的危险便会有些迟钝,这也是为何修士察觉自己有所悟后,都要寻得一处合适的洞府闭关修炼。 “大师兄说的是,是我太鲁莽了。” 闻莲从袖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石,屈指掐一个诀,玉石里锵然一声金鸣,亭周霎时生出一座刀阵,刀阵一闪而没,不留半点痕迹,一只鸟向避风亭飞来,大约是想落在檐角。 尚未飞近,便被一缕和缓的气流晕头转向地推走。 闻莲在手中折扇灌注上灵力,抛掷半空,那和缓的气流倏而转利,一个眨眼,折扇已经粉身碎骨。 “这芥子是我闲来无事做的,你且拿着,下次若是再遇上这种情况,就布下这个刀阵,元婴中阶以下的攻击,还是可以挡一挡的。” 对于这种防御法器,自然是多多益善,褚珀高高兴兴地收下,“谢谢大师兄。” 闻莲将法诀教给她,敲她脑袋一记,“好好准备一下进布道塔吧。”说完他目光在那布满刀痕的横栏上扫过,化作一道流光遁去。 褚珀望向群山之巅上露出的一抹白色塔尖。 白色的参天玉塔遗世独立,矗立在巽风派的宫殿楼宇之外,不论身处在岱山的何处,都能看到经年不散的环状祥云围绕下的布道塔,算是地标性的建筑。 塔下是一圈一圈围着它而建的平台,一共九层,中间一条宽阔的石阶笔直地延伸至山脚,共九九之数。 布道塔严格来说,并不是一座塔,真要说的话,它只是给予年轻修士一个与往贤先圣对话的机会,承继前辈流传下来的道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