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宴月亭竟然二话不说,真的站起身,褚珀下意识拽住他的衣摆,用眼神无声询问:你真的没问题吗? 别人不清楚,自从穿入书中就被旁白恐吓的她,可清清楚楚他心中的恶念有多少。 宴月亭垂下眼眸,对她微微一笑,“小师姐,是你告诉我的,只要持刀人一身正气,刀就能成为正义之刀。我心中坦荡,不惧问心。” 你坦荡个鬼哦! 褚珀简直被他的自信惊呆了,在他澄澈的目光中,不由得松开手。 宴月亭走到问心镜前,水镜里映出他的身影,片刻后,整面水镜忽然散落成无数大小不一的水珠,水珠清透地漂浮在半空,映照出他纯净的心境。 褚珀不知道问心镜怎么展示它“照善恶”的功能,只能通过观察她师父的脸色判断好坏。 塬清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很沉,似乎不大妙的样子。 水至清则无鱼,这世间就算是圣人,也不能保证自己心无瑕疵。 过了片刻,他身周浮动的水珠生出波澜,清透的内里渐渐浮上阴影。宴月亭的喜怒爱憎,七情六欲被赤丨裸裸地展示在所有人眼中。 阴影里间或闪过一些铭心刻骨的过往,让他生恨,生怨,生出恶念。 他生来就根植于骨血的魔气染红了一颗又一颗的小水珠,这些水珠凝聚在一起,拳头大小,颜色不太深,是杀念。 但这些并不算太多。 他的身周更多的,是那些漂亮的,清透的水珠。 塬清的脸色缓了很多,应该是觉得他人性远大于魔性,可堪教导了。 “原来是这么看的,”褚珀咬着手指尖思索,“怎么做到的?他在旁白里活像个索命鬼,心思怎么可能这么干净?问心镜是败在男主光环下了吧?” 难不成,他杀人恐吓文身,但他其实,是个好男孩? 她伸长脖子,移来移去,想将宴月亭身周的所有水珠都看清楚,忽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水珠里瞥到自己的影子,她整个人顿时一凛,只见那小水珠里透出一点薄红,仔细分辨了好几眼,才看明白那是她爆红的耳垂。 小水珠里有一个淡如云烟的小字,欲。 褚珀怔愣片刻才意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她脑子里嗡一声,整个人都烧起来,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肯定整张脸都红成烤乳猪了。褚珀闷头退回闻莲身边,几乎想钻进大师兄宽阔的袖袍里。 好在理智及时制止了她,原主对大师兄敬重多过亲昵,是不会这么做的。 闻莲被她揪住袖子,无奈道:“小师妹,你爬来爬去的做什么?” 褚珀几乎要将头埋进自己胸口里,闷闷地摇了摇头。 闻莲瞥一眼那颗小水珠,心下了然,发出一声极轻的闷笑,抬起袖子将她挡在后面。 褚珀吃了一惊,飞快瞟大师兄一眼,把脸埋进他的袖摆里,更不好意思了。 水珠重新凝为水镜,镜面里的人影淡去,塬清挥袖收回问心镜,“从今日起,你便在这小悬山中修行,小悬山中所有功法典籍、秘境洞府都向你开放,有任何疑惑都可向本座或者你师兄师姐请教。” 褚珀从闻莲袖摆下探出头,小悬山是屹峰亲传的领域,她的流风崖,大师兄的惊风楼之类,都在小悬山内。 这不就是亲传弟子的待遇?她师父真的好大手笔。 塬清又道:“你什么时候修出道心,什么时候可以出小悬山。” 宴月亭竟然没能在布道塔里传承到道统?这实在不是男主该有的待遇,那要他自行悟出道心简直比登天还难,师父这么说,相当于是变相软禁。 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都和罗不息告诉她的原著走向八丨九不离十,区别只在于,他被囚禁的区域更小了,从屹峰缩小到小悬山。 “小师妹,”闻莲见她已经冷静下来,抽出袖子,敲了她一记,“你带宴师弟去挑一处洞府吧。” “啊……好。”褚珀回过神来,捂着额头点点头。 两人从惊风楼出来,褚珀离宴月亭八丈远,看也不看他,背书一样说道:“小悬山上统共十三处洞天福地,师尊居住在‘奈何川’,入口就是小悬山东面坡上的那棵悬铃木。” 褚珀御空在前面带路,领着他往东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