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再到神鹿洲-《人间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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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钱赶路,几万里路程,十几天就能到。

    只不过,虽说玉竹洲与离洲相隔不远,不足两百万里路程而已,但要靠核舟渡海,几乎是天方夜谭。

    天底下能有几个乘舟渡东海的陈桨?

    舟子毕竟是独一份儿,况且他还是个武道中人。而到了一定境界,例如合道以后,只身渡海不难,拖着渡船反倒是个累赘了。只不过,即便是合道境界要渡海,也是极其吃灵气的。

    当年姚放牛早已是登楼,可依旧不敢轻易只身渡海,还是去人间最高处抄了个近道来的。

    坐上一艘神鹿洲龙丘家的渡船,天字一号自然是免不了的,而且是不用花钱的那种。

    姜柚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有钱是万能的。

    师娘只是跟那渡船管事打了一声招呼,说不必再等人,让他们使劲儿砸钱,再把两头海兽放出来拉船,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神鹿洲。

    然后姜柚就瞧见了两头数百丈之长的白鱼,各自套着不知几十里长的缆绳,拉着渡船疾驰。

    鱼在水里游,船在天上飞。

    少女揉了揉了揉脑袋,自言自语道:「我也算是个小小的二世祖了,从不觉得自己穷。但跟师娘一比,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云泥之别。」

    白小喵笑着说道:「主人说了,有两条大鱼拉船,再不计代价赶路,两月的路程,起码要缩短一半。」

    也就是说,至多二月中旬,就可以到神鹿洲了。

    可自打渡船驶出玉竹洲,除了吃饭,姜柚就很少再见得到龙丘棠溪,明明就在一艘船上,可师娘不知在忙些什么。

    而且,姜柚发现,自打上了船,师娘整个人气势都变了,很不一样的。

    在她看来,师傅如今负责一日三餐,反倒是师娘,忙碌着在外挣钱。

    在那船舱最底部,龙丘棠溪每日传信出去以及收信,多达数百封,都是遍布九洲的龙丘家谍子传来的信,她一一答复,亲手写回信,以表明对此事之重视。

    小菜花丢在了神鹿洲,她得亲手把小菜话给他找回来。

    就这么忙忙碌碌,年就出去了,已经二月。

    姜柚瞧着日渐消瘦的师娘,总还是有些心疼。所以今天她推开刘景浊房门,双臂环胸,气势汹汹坐在椅子上,虽然一言不发,但瞧得出她不高兴,很生气。

    刘景浊笑问道:「是不是觉得我不去帮忙,看不下去了?」

    姜柚这才抬起头,轻声道:「师傅自己知道,为什么还无动于衷?」

    刘景浊笑道:「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了。」中文網

    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刘景浊怎能不心疼?可她心里觉得愧疚,劝是没有用的,得让她想想办法,做些什么之后再去劝

    姜柚嘟囔道:「我以后决不会找像师傅这样的人,人家不高兴,哄哄都不。」

    刘景浊只是摇了摇头,没再理会姜柚,低头接着去看灯录。

    气的姜柚起身就走了,白小喵则是留在了屋子里。

    刘景浊微微一笑,问道:「你不走?」

    白小喵抬起头看了看刘景浊,又一个助跑跳到了刘景浊膝盖上,然后说道:「主人,我就是一只猫,懂得少。但我觉得啊,主人不能把跟喜欢的人之间的事情也分的这么清。我以前就听猫老大说过,天底下的女子就没有喜欢讲道理的,主人虽然是为了主母好,但主母未必就得忙起来呀,可能她只是要主人一句安慰的。」

    刘景浊一愣,好奇问道:「这船上可是有母猫?你白小喵不得了啊?都快成猫中情圣了?」

    白小喵低下脑袋,唉!主人一旦阴阳怪气起来,就得说戳

    心窝子的话了。

    果不其然,刘景浊笑问道:「回去青椋山后我给你保媒,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不然就跟白小豆的猫搭伙儿过日子?当然了,得先熟悉熟悉,万一人家瞧不上你呢。」

    白小喵都不想说人话了,又不敢以人言骂骂咧咧,只好走着猫步,边走边喵呜。

    等到白小喵走出船舱,刘景浊这才气笑一句:「我还不如你们吗?」

    这天晚饭龙丘棠溪没回来吃,刘景浊便拎着食盒瞬身离开渡船,落在前方一条大鱼背上。

    大鱼背部,有个双手环抱膝盖,听海声,观天色的女子。

    刘景浊缓步走过去,轻声道:「炒的豆角儿,还有辣椒炒辣椒,外加一个酸辣白菜。」

    龙丘棠溪其实不喜欢吃面食,所以刘景浊带来的主食是米饭。

    见女子没出声,刘景浊便凑过去,轻声道:「什么都没查到吧?你就没有这个脑子,何必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呢?」

    龙丘棠溪猛地转头,板着脸沉声道:「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刘景浊无奈道:「这半个月我没打搅你,也没帮你们,生气?」

    龙丘棠溪转过头,冷声道:「我生什么气,看你的灯录去,明年找个寺院把头剃了,好好学佛。」

    刘景浊把酒葫芦递过去,苦笑道:「和尚是万万做不得的,别的都好,就是不能娶媳妇了。」

    见龙丘棠溪接过了酒葫芦,刘景浊赶忙趁热打铁,轻声道:「要是脑子清醒时的龙丘棠溪,可不会做这么多无用功的事情。我印象中的龙丘棠溪,是出了事情以后便再不纠结为什么出事了,立马去想办法,看如何能补救。现在呢?瞎忙活了半个月,把自个儿累得够呛,什么事都没做成。」

    眼下四处无人,龙丘棠溪已经有些泪花闪烁了。

    刘景浊可爱哭了,龙丘棠溪何尝不是。

    女子抱着双腿,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仰着头,双脚拍打着鱼背,越哭越大声。

    刘景浊忍住笑,过去帮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其实我很高兴,偷着乐了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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