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者见此,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随之果断换上了一张笑脸:“王师弟,不知李师叔遣你此来所为何事?” “啧啧,林师兄,你若放不下过去,是很难再有精进的;家师呢,只想知道,师兄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归入我黄枫谷?” 此话一出,房间先是陡然一静,紧跟着有杀伐之气弥散。 “唉,看来林师兄还未放下过去,也并非真心加入我黄枫谷咧!” 王离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 “师弟何意?” 声音中,隐隐有了一丝惊悸。 听得出、亦看得出,此前的话,吓到这位了。 “林师兄以为,我师傅他们真不知师兄你的真实身份吗?收容师兄这么多年,我黄枫谷的心意,难道师兄一点点都看不到?或者说,瞧不上?” “这...师弟说笑了...” 面前的邋遢老者,惊容近乎不加掩饰。 “林师兄,或者说极西之地千竹教的林少主,逃避也要有个限度啊!长辈们知晓你之身份这点,想来师兄你自己亦是清楚的。既如此,大家就都真心实意的接受对方不好么?” 自己身为千竹教前少主的秘密,李化元也知道了? 也对,虽然只是个新晋没几十年的结丹期,但毕竟是位结丹期。想要查找自己的跟脚,并不是什么难事。 嘿,亏我以为瞒得挺好,谷中除了当年的那几位,其他人都不该知道我的身份才是。可就连面前这个初入的筑基期、前不久还只是炼气期弟子的小辈,都知道了啊。 呵呵,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老者苦笑了一阵。 到了此刻,他反而淡定了下来。 “师弟这是哪里话?林某当然是真心加入的黄枫谷!否则我何苦窝在这地方一年年的给那些新入门的炼气期弟子打造装备?” “行了林师兄,想要打回极西之地,想要夺回教主之位,不是你这般安静的沉沦,教主之位便会回到你手中的!只凭你一人,拿什么与偌大的千竹教抗衡?只凭你筑基中期的修为、大衍诀三层不到的功力,又如何与那位夺了你之正统的金大教主扳手腕?” 王离的话,无疑是在扎心: “真正欲成大事者,向来要有器量,得有自知之明!师兄,你刚才还夸我懂得取舍,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看不透呢?” 反将一军。 “咯咯咯...” 林老气得磨了磨牙。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面上颓色尽显,手中的小刀与木雕也丢到了一边: “唉,师弟说得不错;这一点,你比我强!” 意有所指。 “师兄,执念这个东西好啊,拥有它才拥有向前奔行、向高处攀爬的动力!所以,我并不觉得师兄你放不下是一种错误;相反,我个人认为,它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完全可以作为一种鞭挞,作为一种警醒,作为一种刻进骨子里的灵魂传承!” “师弟,你?!” 这记反转,让老者始料不及。 “师兄,你知道我从师父那里,听到的对于你的评价,最多是什么吗?” 不等老者追问,王离便自问自答: “是不懂取舍,缺乏格局。” “呵,我没有格局?” “没错,别否认,你,真的没有。你只是一味在践踏你曾经身为千竹教少主的高贵身份。” 紧跟着,王离心平气和的娓娓道出一条条能够深深刺痛面前之人的讯息。 “林师兄你坐拥宝山,却死守着不去开发、不去利用。比如说,你有大衍神君那位大人物留下的绝世道统大衍诀与傀儡术,你有一身筑基期不可多得的本事,你的天赋还算不错,你的修仙路起点、本身高于绝大多数的修仙者...” 一刀、两刀、三刀... 好痛。 “然而你,抛弃了这所有的优势,选择了一条根本看不到希望的绝路。” 知道我修炼的大衍诀?还知道我手中的傀儡真解? 此人若只是个人行为,肯定不可能知晓这么多。 所以说,他背后确实站着李化元,也确实是那位授意而来的吗? 这些字面情报,令老者更加的收敛了: “我选择的路,只是崎岖了一点...” “师兄,别再自欺欺人了!嘁,你是想苦修大衍诀与傀儡真解,然后独自杀回去是吧?” “怎么?不行么?” “幼稚。” 简单二字,戳的老头恨恨抬头。 “你!” 想发作又发作不了的样子,像极了所有修仙界底层的可怜人。 “哼,师弟又有何高见?” 这算是最后的倔强吧。 “我倒没啥高见,是师傅感叹时提了一嘴,说你喜欢钻牛角尖,死守着那份传承不放手,不懂得合理利用。” 终于,王离图穷匕见。 “呵,仅凭你一人的实力,能够对抗偌大的千竹教吗?” 不能。 “千竹教辖下地域,堪比两个越国。虽然因为万年前的誓约+特殊的沙漠罡风环境+资源贫瘠+其它一些原因,正魔两道都瞧不上那里,都不愿花费大力气去攻打占据。” “但毕竟是两个中等国家的巨大疆土,千竹教的底蕴还是不容小觑的。就师兄你单枪匹马的,去了无疑送菜。” “哼!” 老者闻言,冷哼了一声。 因为这些底蕴,原本是属于他的。因为事实胜过雄辩。 “林师兄你是想着,曾经的那些旧部、未必不能一用是吧?” 王离笑了。 笑容让老者心底一寒。 “先不说师兄你如今落魄的模样,即便你仍旧是曾经风华绝代的林少主,在结丹期的金大教主面前,又有什么可比性呢?” “再者,人是会变的,这么多年过去,只要你的那些旧部脑子没进水,一个个的肯定都良禽择木而栖了。那位金教主能给的,如今的你,给不了。所以,你拿什么跟人家斗?大衍诀第三层都不到的那点功力么?还是说后续三层功法都没有的那份传承?” 越说,老者心头越惊。 自己仿佛被人扒去了身上的遮羞布、一切都展露在大众面前似的。 “师弟是专门来教训我的?” 这位林师兄,眼睛已然血红一片。 “不敢,只是代家师传达这些话而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