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朝廷将商人当成了一个存钱用的闷葫芦罐。缺钱就直接从闷葫芦罐里拿钱。不给,直接摔碎闷葫芦罐。” “这对商人来说极为不公。梁伯宏平日里还好扇杨阿举的耳光。打人不打脸啊!杨阿举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朕看,对杨阿举就不必处以斩首、流放、杖责之类的重刑了。” 常风拱手:“皇上仁慈,不输尧舜。” 正德帝却补了一句:“你让北镇抚司的查检千户所去几个人。抄了杨阿举的家也就算了。哦,抄出的家财不必入国库。全部送到内承运库。” 几个月前,正德帝大力支持户部侍郎陈清提出的“赃罚解部”。 各衙门的赃罚全部送到户部国库。正德帝自己却不打算遵守这个规矩。 常风赫然发现,锦衣卫今后会成为正德帝聚财的工具。 正德帝笑道:“今日来了锦衣卫,才知锦衣卫名不虚传。各种酷刑让朕大开眼界。罢了,朕该回宫了。” 常风道:“臣恭送皇上。” 正德帝走后,常风对尤敬武说:“这趟你辛苦了。走,咱们回家。” 常风跟尤敬武回到了常府。 只见妹夫黄元正跟老瘸子在院里扎纸活儿呢。刘笑嫣跟常恬在一旁打下手。 如今尤敬武已被常家人视为骨肉相连的亲人。他办差归来,一家人自然欢喜。 常风半开玩笑的说:“谁驾鹤西游了?要劳烦咱们全家动手扎纸活儿?别是张鹤龄马上风薨了吧?” 刘笑嫣答:“你堂哥常卿渊薨了。” 常风一愣。 常卿渊是第五代兴安侯。弘治十四年老兴安侯病故,他承袭了爵位。这人福薄,刚做了四年侯爵就病死了。 二十年前,常风恨兴安侯府恨得牙根痒。 时过境迁,仇恨早就烟消云散。这两年常风跟兴安侯府时常走动。逢年过节都要互赠节礼。 常风叹了声:“唉,始终是本家啊。除了纸活儿,还要送一千两丧仪。明日我过去吊唁。” 入夜,内阁首辅刘健府邸正在举行一场夜宴。 谢迁和一众部院大臣们到场。 礼部尚书张昇有些奇怪:“高侍郎、徐侍郎、王寺卿怎么没来好像差了六个人呢!” 参加刘府宴会的人员都是固定的。四张桌子,三十二张椅子一个萝卜一个坑。连座次都是按御门侯朝时的名次排列的。 谢迁尴尬的咳嗽了声:“今日缺席的人,全都牵扯进了两淮盐案。内阁这回保不住他们,他们是待罪之身,怎么配参加首辅家的宴会?” 刘健接话:“常风着实厉害。这一次我们又输给了他。” 谢迁骂道:“哼!常风堂堂七尺男儿,竟沦为内宦走狗。真是可恨!” 刘健道:“也怪我们御下无方。为官者应清廉自守。那些人却将朝廷盐税当成了自家菜园子,萝卜白菜随便摘。他们咎由自取啊!” “在座的诸位应引以为戒。” 谢迁听了这话缄口不言。纵容子侄同族大做生意大发横财的事,他没少干。 刘健道:“不过常风为虎作伥,的确可恶。如今有一个好机会,能让常风失去官职。” 谢迁道:“没错。这个机会的确千载难逢!” 工部尚书曾鉴问:“常风做下了不法情事,被二位阁老抓住了把柄?” 刘健微微摇头:“非也。你们难道没听说,兴安侯常卿渊薨了?” 曾鉴一头雾水:“听说了啊。这跟常风失去官职有何关系?” 刘健转头看向了礼部尚书张昇:“张部堂,你给诸位解释解释。” 张昇清了清嗓子,说:“嗯哼,诸位都晓得,礼部管着公、侯、伯爵位承袭。大明有制,有爵勋贵不得在朝庭内担任实职。” “常卿渊膝下无子。按朝廷礼法,勋贵大宗绝嗣,应由小宗承袭。” “我们礼部打算便宜常风,让常风成为第六代兴安侯。如此一来,他便不能再担任锦衣卫的官职。” 曾鉴伸出了大拇指:“妙啊!” 谢迁笑道:“如此一来,八虎便失去了最锋利的爪牙!” 吏部左侍郎焦芳问:“如果常风那厮不愿意袭爵呢?” 焦芳,成化年间在长安道持刀捅大学士彭华未遂的狠人。 看上去他是文官集团的骨干,刘、谢的心腹。其实背地里他早就投靠了刘瑾。是刘瑾埋在刘、谢身边最大的钉子。 张昇道:“大明爵位的承袭,不是受袭者说了算,而是礼部说了算。大明不存在‘推恩’。兴安侯他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谢迁插话:“让常风袭爵还有一宗好处。常破奴在扬州查盐案,胡乱攀扯,大肆抓人。我看他是想学锦衣卫的办事方式,兴起‘瓜蔓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