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麗娘臉上滿是茫然:“不知李小郎君為何有此誤會,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啊!” “沒關系,你的破綻,我會一個個指出來。” 李彥故作威嚴的咳了咳:“第一個,你為什么去醉香樓?” 麗娘怔了怔。 李彥道:“你在半途截住林仵作,詢問了情況,既然知道找仵作,手中又握有日錄和繩結,為什么不直接去衙門,向負責此案的康縣尉呈上證據,講明疑點,而選擇去醉香樓呢?” 麗娘瞳孔微微收縮,臉上露出悲戚之色:“我聽夫郎生前有言,安郎君深明事理,體恤下民,才會去尋他證明夫郎的清白!” “很好的借口,可惜無用。” 李彥轉頭問康猛:“大郎,你在得知伏哥死訊,意識到我們要輸的時候,是怎么稱呼伏哥的?” 康猛想了想:“我那時罵他契丹奴。” “一刻鐘前,你對伏哥頗多夸贊,一刻鐘后,你就斥他為奴!” “就因為伏哥自殺,陷涼州于絕對的不利,你恨極了他!” 李彥道:“這樣的改變,是人之常情,麗娘,你又憑什么用安忠敬曾經對伏哥的態度,去推測當前呢?” 麗娘垂下頭:“妾見識淺薄,一時間沒有想那么多……” 李彥道:“你的見識可不淺薄,你在醉香樓上,表現得十分冷靜,思維條理清晰,證據層層遞進,哪里是尋常民婦能比?而越是冷靜的人,越不該把洗刷夫郎冤情的希望,寄托在一群世家子身上!” 他看向安忠敬:“一邊是被夫郎自殺連累,險些與敵國比賽慘敗,喜怒不定的貴人,另一邊是與此事無關的法曹縣尉,換做你,會選擇哪個?” & 這個選擇,終于讓安忠敬變了色。 他雙拳握住,沉聲道:“元芳之意,麗娘利用我?” “很遺憾,確實是這樣。” 李彥點點頭:“麗娘之所以不隨著仵作去衙門,而是跑向慶功宴,是因為精于斷案的康縣尉要一步步審查,很可能發現蹊蹺,而安兄年少情摯,一旦厭惡一個人,罪名就是他的,比如行為卑劣的史明。” “當你們定了罪,這案子就會被辦成鐵案,康縣尉想必不會冒著得罪諸位貴人的危險,再去尋找其中的破綻。” 安忠敬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我還是不信,她取出了伏哥的日錄,又有得勝結,證據屬實,這又怎么解釋!” “那本日錄,就是第二個破綻。” 李彥看向麗娘:“你識字嗎?書法如何?” 麗娘回答道:“夫郎練字時,順帶教我,粗通一二。” 李彥微笑:“謙虛了,你能從筆跡上看出伏哥自殺前一天的日錄,還是情緒飽滿,自信奮進,這又怎是粗通,必須要對書法有一定的鑒賞能力,才能辦到!” 麗娘張了張嘴,眼神開始變化。 李彥道:“你一副農婦打扮,姿態卑賤,卻又將日錄的筆跡,作為你夫郎不是自殺的證據,這種矛盾感,你自己恐怕難以察覺。” “同樣的,安兄往來無白丁,不通文墨的鄉野赤貧是很少見到的,也忽略了這點。” “而我之前偏偏很窮,接觸的人里面,可沒有你這么古怪的……” 頓了頓,他做出總結:“那本日錄,不是伏哥寫的,是你寫來,給伏哥作為學習教材的吧?” 安忠敬愣住:“那是麗娘的日錄?” “很明顯。” 李彥讓康猛取出已經被列為證據的日錄,翻開第一頁,再翻到最后一頁:“這是你的第三個破綻,你看看這兩頁字,發現了嗎,字跡沒有變化!” 麗娘終于變色。 其他人思索片刻,也恍然大悟。 伏哥是個馬球手,他努力學文,想要改變自己的階層,融入上流社會,這點可以理解。 但既然是練字,就有一個由淺入深,循序漸進的過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