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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风允居在殿内,与妖邪之力不断争夺意识主权,他莫名而深吸一气。
“风子莫怪,这是天子之道,您的人道,阻碍了天子。”
“……您妖化,不再为人心,难掌人道,天子才放心啊!”
话毕,却看向与一群先天护卫激斗,冒死猛杀几人而被擒拿的蛮娃,虢石父道:“这几名护卫因妖邪而亡,而风子亲卫也受伤,但感念风子之德,遂一并安置在典籍宫内,调养之余,以照顾风子起居。”
虢石父示意,随即那几人以猛钉锥入蛮娃脊梁当中,断其运气,这才丢在地上,将那些死去的护卫拉着,随虢石父离去。
“连累你了,蛮娃,我却没想到天子会如此果决,对我出手,早知,就该也为你做一泥人才对。”
风允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蛮娃满脸皆血,身骨也被打断。
此时只能呜咽而声,随着血液吐出:“不可伤……风子……”
玄气漫出,可却也染上了妖邪之意,与其交融,不再分开。
这些妖邪玄气,裹住蛮娃,为其疗伤,治其身骨。
“砰!”方被刺入不久的脊梁锥,从血肉中涌出,坠落在地。
虢石父有感,本已在典籍宫外,却还是回首叹息:“风子就为一护卫,如此轻易认命?”
若是风允抵抗,那他被妖化也是需要几载时间的,可是此时却为了救治蛮娃,主动容纳妖邪之气,以此来动用异术,救治蛮娃。
无法言语,虢石父还有要事要做,他需紧忙赶去天子密室,将蚩尤骨带走!
……
而远在天子宫殿,一只冶鸟扑腾入殿。
殿内,因为天子亲征,气运跟随。
虢石父也为了对他下手,带走了一群天子暗卫,此刻是最为松懈之时。
“嗡!”
冶鸟打开了天子密室,飞腾而进,不多时,冶鸟化作凤鸟,从天子宫殿上,腾飞而起。
“啊,是凤鸟!”
一只翱翔于天的凤鸟,从天子宫殿,一路向东。
丰镐之地的周民,士大夫皆有得见。
而凤鸟在众人眼中,竟然落入了骊山,烽火台之上!
“啊,凤鸟落周!”
“凤鸟落周了!”
周人狂呼,大喜而望,整个成周之地一片欢腾鼓舞。
就是那些士大夫们,也不顾礼仪,喜而高挥,可见,凤鸟在周人心中的影响之大。
但,虢石父却呆愣地站在天子宫殿外,茫然而颓,脚软而倒地。
“蚩尤骨……不见了……”
虢石父双目无神,又惊愕望向那落入烽火的凤鸟。
“怎么办,天子若知晓,那我……”
“是凤鸟,凤鸟带走了蚩尤骨!”
虢石父赶忙召集护卫,往骊山而去。
而此时,骊山之上,风允安然于此,乘凤鸟落下。
其身后,是阴阳玄气所托举的蚩帝手臂骨,其身邪祟黑气浓郁,但是在风允这散发出的蚩尤法气息下,乖顺安静。
“去吧,将蚩尤骨置于烽火,以凤炎洗去弥漫出的邪祟之气。”风允抚摸凤鸟,凤鸟因为风允的造化而出,对风允最为亲近,此时得风允之令,自然不会拒绝。
凤鸟携蚩尤骨落入烽火台,镇在其中,不时鸟鸣声声,灼烧邪祟之气。
这是太子本就欲做的事情,只不过,多了一只凤鸟,这是风允的手笔,天子所无法掌控的事物。
有凤鸟在,可杜绝天子继续以此物,背离人道,妖化他人。
而对于这蚩尤骨所带来的滋养,这骊山之下的不死宫殿,却是能继续享受。
“骊山,世子余臣?”
风允低喃,眼中倒映的,却是在典籍宫时,褒姒与他说的话。
但那典籍宫中的却不是真的他,不过是一观天下,亲临其境之术,以泥人为分身,而风允隐匿在外。
“哒哒哒!”护卫奔来。
“呼!”风声缓缓,却不再见风允身形。
唯有昭昭烽火,鸟鸣声声,在这骊山之间传响不绝。
而风允此时,已入骊山,寻这不死地宫在何处……
……
七日,天子发兵申国,诸国间皆认为是恐吓之意,而非真实。
但随着天子围困申国,申国毫无动静之意,诸侯之间,都看出了古怪。
而后又闻虢国出兵,偷袭申国之城北,天子趁机攻城东,虽说未曾攻陷。
但众人已晓,天子是欲灭西申之气焰,而非要让申姜与宜臼归国!
大战起,如此出乎意料。
而申国此时,国内慌乱,申候也心颤连连。
“轰隆!”
大雨将至,临近傍晚的天,瞬息就黑了下来,雷电闪烁,天穹映照出恐怖白光,划破四方,如同蛛网一般,笼罩了整个西申城,不断蔓延。
人心惶惶,天色昏昏。
“你…伱真的能让我孙儿,为新的天子?”
“轰!”
电光之下,申候发髻凌乱,白丝散披,满眼都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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