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or9-ep5:黑日之下(18) 【奇迹武器……天哪,我看不出它们有什么神奇之处。以后不会有充满英雄气概的战斗,也不会有什么荣誉感……不再会有英雄,不再有懦夫,甚至不再有军队,只有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本杰明·卡维尔,1945年。 …… “我,我警告你们,你们没权力随便搜查我们的设施……我要找你们的上级!”躲在角落里的爱国联盟头目双腿颤抖地向后退却,不断地威胁向他逼近的士兵们,“一群懦夫,你们怎么不出去打beta?我——” 还没等他说完,士兵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地把慌乱中甚至没来得及打开手枪保险的爱国联盟头目踢翻在地、用绳子捆绑起来扔到角落里,又贴心地把胶带封在他的嘴上。那角落里已经堆积了十几名和头目得到了相同待遇的爱国联盟成员,这些失去了自由的可怜人直到现在还处在迷茫之中,他们还没有想明白本该在巴黎陷入一片混乱时出去对付那些叛乱部队和入侵巴黎的beta士兵们为何会转而把枪口对准他们。 有自认为找到了答案的爱国联盟成员起劲地叫嚷着、称呼入侵由爱国联盟控制下的医疗设施的士兵为恭顺派信徒,以为这样就能让对方退缩,但他们等来的无非只是士兵们让他们在物理意义上闭嘴的保障措施而已。眼下巴黎已处于火海之中,驻军尚且自顾不暇,更不必说早在这之前就因为恭顺派信徒渗透问题而自乱阵脚的爱国联盟了。自知不会等到救兵的爱国联盟成员们只好放弃了抵抗,并暗自在心里诅咒这些胆敢冒犯他们的大不敬之徒。 然而士兵们却没时间搭理他们。摆平了缺乏足够警备力量又暂时没被敌人入侵的医疗设施后,这些入侵者开始到处搜寻过去几个月来的记录。他们找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偶尔还会气急败坏地向仍茫然失措的爱国联盟成员们询问文件的下落——抱怨个不停的爱国联盟头目们当然对此一无所知。 “但愿我们能在情况进一步恶化之前找到办法。”约阿希姆·巴尔克少校闯进一间办公室,向身后的西德军士兵们挥手,让他们把仍在医院内接受治疗的病人转移到相对安全些的地方。“……问题是,如果指挥链的每个环节都可能出现问题,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等于是在帮敌人。” “所以我们的速度必须足够快。”紧跟在巴尔克少校身后的凯蒂亚拦住了刚结束搬运工作的士兵们,“……除了必要的防御兵力之外,其他人都去清点档案。我们要以最快速度找出过去这段时间以来被爱国联盟洗脑过的人员名单。” 巴尔克少校张大了嘴,但什么都没说。东德军和西德军的指挥系统都已经彻底崩溃,勉强保住了性命的他们除了暂时和同样六神无主的东德军报团取暖之外再无其他办法,响应联军指挥机构的要求去冒险突围更不可能。于是,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决定暂时听从凯蒂亚的建议、从爱国联盟的洗脑人员名单里寻找出对付恭顺派信徒的办法。 但这还是太冒险了。巴黎有一半以上的区域被恭顺派信徒和beta控制,剩下那一半也摇摇欲坠。市内剩余守军各部彼此之间的猜忌在频繁出现叛变的情况下被放大到了极点,有些守军干脆把他们见到的任何外人定义为恭顺派信徒,此外更不乏借机以平定叛乱为名义径直和死对手厮杀起来的嗜血狂徒。尽管残存的东德和西德军官们说服了一部分士兵前去占据爱国联盟的医疗设施以便尽快找出完整的名单,他们所能起到的作用依旧微乎其微。 不管怎么说,对武力平定叛乱基本不抱希望的士兵们忠实地执行了临时上级的命令,他们将一部分人手部署在医疗设施外围,希望能在敌人开始进攻设施时拖延时间,而大部分人员都投入到了整理档案的工作中。跟随士兵们一同撤离到此处的技术人员则全力以赴地保证通讯频道畅通,免得需要及时向上级汇报的关键信息因通讯中断而无法得到重视。 “对,我们这里是……哎呀,别管番号了,有紧急情况!”被派去和联军指挥部联系的士兵们焦急地告诉电话另一头的军官们,阻止叛乱向残存部队内部蔓延更重要一些,“……这里有曾经在爱国联盟的医疗设施接受洗脑处理的人员名单,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是潜在的恭顺派信徒!对,我们——喂?” 沮丧的士兵返回和其他人一同焦头烂额地整理文件的凯蒂亚身旁,汇报道: “议员,他们根本不相信我们说的话,而且还觉得咱们在浪费兵力。”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另一名军官从堆积如山的记录册中抬起头来,“他们就只会复读说,要分散在市区其他位置的士兵都集中到重要设施……依我看哪,这才是给敌人提供的最大的优势。” 窗外又传来了爆炸声,而且距离医院越来越近。显然,敌人不会对此熟视无睹,他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这些恭顺派信徒的警觉,那又只会反过来证明这些调查威胁到了敌人的计划。然而,对于被部署在外面的士兵而言,得知自己的上级踩中了敌人的雷区可不会让他们喜极而泣。那些张牙舞爪的beta和混在beta间的恭顺派信徒已经出现在了街道尽头,看它们的架势,大概不是来邀请德军士兵们去开圣诞晚会的。 德军士兵们人人在心里怒斥联军指挥部对真正的威胁不管不顾,他们并无为这种无能的上司拼命的打算。不过,现在忙着指责联军指挥部没有意识到源自alternative-3计划备用项目组并在爱国联盟那里得到了真正的大规模应用的洗脑技术和这场叛乱的关系,还为时过早。早在不久前爱国联盟在巴黎的头目们遭到袭击时,联军指挥部就认为爱国联盟的问题不仅仅是内部混入了恭顺派信徒那么简单,一些负责情报部门的军官也已经提议对爱国联盟使用洗脑技术【强化平民和士兵在beta面前战斗到底的意志】的真相进行详细调查。倘若叛乱晚几天发生,或许情况将截然不同。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叛乱爆发后以为全部受影响的恭顺派信徒都暴露出来的联军指挥部选择了优先保护重要设施,等他们发现理论上不受影响的正常部队中发生了二次叛乱、三次叛乱之后,再去分析前因后果已经毫无意义。完全无法预料自己下一次发送命令时对面那接收命令的下属是否已经成了恭顺派信徒的将军们坐立不安,他们成了被困在地下掩体里的光杆司令,一举一动都逃不开恭顺派信徒们的手掌心。即便他们想要从爱国联盟控制的医疗设施中获取真相,谁又能保证前去执行这个任务的指挥官和士兵不会在半路上也成为服务于beta的傀儡? 当初开心地下令给手下做洗脑处理的上司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绝望。出于对美国人和nato阵营本能的不信任而没有让跟随自己一同前来的俄国人接受洗脑处理的伊戈尔·别利亚耶夫不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窃喜,但一想到闸门外那些张牙舞爪的beta和恭顺派信徒下一刻就要取他的性命,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万一弄错了,大家就得一起死。”别利亚耶夫深吸了一口气,环视身旁仍然忠心耿耿的战友们,“你们跟随我来西边这么久,想必平时没少往阿拉斯加汇报……我不在乎这些。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从这里走出的beta摧毁了巴黎乃至造成更大的破坏,那么世人只会觉得这个责任归我们而不是亚历山大·莫瑟还有美国人。” “别废话了,别利亚耶夫。”其中一个卫兵冷笑了几声,“他们甚至不敢给你去美国的机会。” “……总之,我们需要前往底层,让esp能力者恢复对人造beta的有效控制。”俄国学者试图说服自己无视来自同胞的冷嘲热讽,“这次必须成功,不然整个alternative-3计划都可能被强制中止。出发吧,也给我一把枪。” 下定了决心的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闸门,几分钟前他们还能听到从另一侧传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敲击声。伊戈尔·别利亚耶夫来到闸门前,见沉重的闸门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变形和裂缝,再一次为自己和同伴们捏了一把冷汗。要是大量战车级beta铁了心要攻入这里,他们是没法躲到晚上的。 该说是上帝保佑吗?他原是个无神论者来着。别利亚耶夫不再犹豫,马上向同伴们下令升起闸门,同时紧张地趴在地上、观察着闸门另一侧的情况。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