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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忙前忙后,把什么都往最坏的地方想,至于吗?虽说有些人确实顽固不化,可也有很多乐于助人的人啊。
何况招生简章上面说的很清楚,‘看个人表现、择优录取’,要不然你左姐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帮这个忙,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陈凡已经站起身来,听到这话,低头想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两种人,一种是尽可能地刁难人的人,一种是尽可能地成全人的人。
高考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敢去赌遇到的都是后一种,如果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万一遇到了前一种,岂不是很可悲?
她们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什么都不敢做,而且哪怕想做些什么事,也是有心无力。
既然让我遇到了她们,又能够做点事情,就尽量做一点呗。”
周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她抬起头、意有所指地看着陈凡,笑道,“所以,你是属于后一种?”
陈凡打了個哈哈,“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说完便挥挥手潇洒离开。
周姐看着空空的门口,顿了几秒,突然笑着轻轻摇头,喃喃说道,“臭小子,总是装作老气秋横的样子,这才像个年轻人嘛。”
……
高考两天,算上加试科目,就是两天半。
卢家湾的同学都报了加试,大部分是英语,少部分选择了生物,选生物的全都是想报考医学类专业的。
包括兽医。
现在卢家湾也不差钱,为了让他们考出更好的成绩,特意由大队出资,安排他们住在县城招待所里,虽说是几个人挤一间房,却也比其他大部分人要好得多。
下面公社到县城考试的考生,哪怕再没钱的,也不会来回折腾跑回家去住,但是住宿方式却天差地别。
在县里有亲戚的,便去投奔亲戚,环境更好不说,还能蹭几顿饭。
家庭条件好的,或者自己有工作的,便去住招待所,尽管睡的是多人间,条件也还过得去,加上饭钱,一天的开销差不多要两块左右,两天下来就要4块多,算上来回的车费,就是5块钱。
这点钱对于家里有工作的城镇家庭不算什么,普通生产队家庭可就要了半条老命。
现在一斤大米只要1毛2,5块钱能买40多斤大米,够一个壮劳力一个多月的口粮。除了卢家湾,对于其他绝大部分的生产队家庭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所以只能想方设法省钱。
于是有人凑钱“拼床”,有人厚着脸皮跟着相熟的同学到人家亲戚家里打地铺,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吃饭更是能省则省,要么出来的时候从家里带几个饭团,找人讨点热水就能管两天,要么自带咸菜,只买米饭,反正怎么省怎么来。
就这么熬了两天,到第三天,南湖公社的考生就基本上走完了。
只剩下要参加加试的卢家湾众人。
最后一场考试,杨书记、张队长和叶树宝三人今天也特意赶了过来,只留下肖烈文在队里值守。
带他们过来的便是陈凡。
跟其他人住在县里不同,陈凡仗着自己有船,每天都是卢家湾、地委和县城三地跑,今天杨书记他们就是坐着他的小游艇过来的。
孤峰县一中校门对面,几人坐在小马扎上排成一排,没有报名加试的安全也在。
他默默抽着烟,眼神迷离地看着校门,轻声说道,“我有个同学在内蒙插队,他们那里是先填报志愿,再参加考试,就是高考报名的时候,同时就把志愿填了,他本来想报化学专业,不过听招生办的干部说,英语没什么人报,当时就改成了英语。”
张文良立刻好奇地问道,“那他考上了吗?”
安全转头看着他,“大哥,他们的考试时间是13号到15号,还没开始呢。”
张文良将头一摆,“那你说这个干嘛,都还没考上。”
随即又好奇地说道,“那我们这里怎么是先考试再填报志愿?”
陈凡掸掸烟灰,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挪到上风口去,省得被他们的烟雾熏到,可想到上风口是挡风的,还是默默放弃。
其实就是懒得动。
正好听到张文良的话,便说道,“连高考时间都不一样,程序不同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内蒙那么大,听说从偏僻的牧区赶到县里就要一两天,有些地方甚至没通班车,你让他们报名跑一次、考试跑一次,完了填写志愿再跑一次,累不累啊,我看报名的时候填志愿就挺好,一次办完两件事。”
其实还是后填志愿好,至少能预估自己考了多少分。考前填志愿,那就是盲猜,而且比开盲盒还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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