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买房吧,师父-《穿在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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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玄松和陈凡相视一眼,好嘛,终于找到了组织!

    几分钟后,在白云观门口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十几个老头子围坐在一起,个个脸上都笑开了颜。

    刘道长将一本厚厚的手抄本放到一旁,点头笑道,“道箓中确实有山东嵛山派朝阳观,确认无误,是全真道真传。”

    听到这话,张玄松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有了这个,重建朝阳观就稳了。

    而陈凡的注意力却在另一边,他看着这些穿着普通衣服,头发花白皮肤干枯的老道们,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这就是现在的道协?

    作协也是协、道协也是协,这个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刘道长提着刚刚烧开的大铁壶,给他们倒了两碗茶,笑道,“条件有限,仅有粗茶一碗,还望见谅。”

    陈凡双手接过,随即单手做了个道稽。

    就是手掌竖起、将食指弯曲,只留大拇指和后面三根指头,意思是一气化三清,一般在另一只手接东西的时候使用。

    他左手端着茶碗,抬头笑道,“无为而为、随心所致,有粗茶便饮粗茶,何谅之有。”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位老大爷仰头大笑,“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无心无欲,清静自然。”

    陈凡微笑着打了个稽首,“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唯遣、澄而已。”

    旁边张玄松捧着茶杯喝水,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小时候在观里就不太爱读经,只爱练武,破观下山几十年,当初学的那点东西早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好歹学过,他倒是能听明白那两个在说什么。

    那老哥哥说的前半句,出自《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后半句则是夸陈凡心境极高。陈凡的回答呢,也差不多,前半句同样是出自清静经,后半句则是自谦,表示心境不够,还要日日做功。

    一想到这里,他连可能被人挑中论经的恐慌都抛到脑后,脑子里只有震惊。

    嘶……,这小子昨天晚上才读经,这就能跟老高功论经啦?

    他却不知道,陈凡之前购买的旧书里就有不少道经,之前他都试着读过,仗着过目不忘的精神力,全给背了下来。

    等昨天晚上看了嵛山派的道书,便自然而然将那些道经融入到道法里面,宛如修道几十年的老家伙。

    张玄松在一旁提心吊胆,十几个老道士却没一个找他的,似乎看他是同辈,若是找他论经,担心会被误会主人不欢迎。

    平辈论经,有一定的程序规仪,这样才不伤和气。若是见面就论经,还哪来的客气?

    反而找上陈凡,以大论小,可以说是前辈指点后辈,就算后辈答不上来,也是天经地义,不至于让人误会。

    同时呢,也可以通过后辈的水平,推断出他家长辈的道功。

    什么?若是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呗,难道还会挨揍不成?!

    于是陈凡便和十几位老道士聊得不亦乐乎。

    从《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聊到《道德真经》,从《冲虚真经》聊到《通玄真经》,乃至于《太平经》、《阴符经》、《度人经》、《心印经》……

    反倒是《重阳立教十五论》、《云光集》、《清真集》这样的全真道嵛山派经典,并不在论经范围之内。

    人家就是嵛山派的,你问人家本派经典,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一通聊啊,两大壶热茶都没够,直到有位头发灰白的老大爷肚子咕咕叫,众人才回过神来。

    随后各自相视一眼,齐齐仰头大笑。

    有了论经这一茬,陈凡也算跟众人混熟了,当即直言不讳地问道,“各位前辈可是没有用过早饭?”

    刘道长也不觉得害臊,坦荡荡地说道,“用倒是用过,只是一碗米粥,勉强混个水饱。”

    另一人也笑道,“比起好多还俗的道友,咱们还能念经修道,已经很好啦。”

    陈凡看了看他们,抿抿嘴没有说话。

    道观的收入有几个方面,一个是宗教局拨款,这个是主要收入。

    其次是香火钱,可是道观又不太擅长吸引香客,教义也不太讨喜,所以即便是几十年后,一座大城市里道观的日常香火钱都很少,……有媒体找上海某道观开过功德箱,那些道士也让他拍。

    一个月30天,只有不到15天箱子里有钱,而且每次钱都不多,3、50块就算多的,与同行的香火鼎盛相去甚远,或者说根本不能比。

    别说这些年情况特殊,早就断了这一块。

    第三是“外出业务”,一般是白事“做法”,嗯,这一块目前也断了。

    再就是治病收取医药费,……,这年头谁还敢找道士看病?除非在缺医少药的偏远地区还差不多。

    至于其他灰色的卜算、风水、地师,就更加无人问津。

    所以说,目前道观除了依靠上级的一点拨款,别的收入近乎断绝。

    可现在还有拨款么?

    再看看这些老道士,他敢肯定,近年来的收入都是他们自己出去赚回来的。

    至于是捡垃圾还是干点别的什么,就不太好问了。

    刘道长又提着壶加了一瓢水,对着两人说道,“61年扩建广场,拆了前门关帝庙,我就到白云观挂单,正好道协也在这里,还省了不少事。

    后来风卷残云,好多道友不得不另寻他路,我们几个没地方可去,就一起在这里躲清净,也不管是全真还是正一,总归是道门一家。

    在这里住着,虽然偶有劲风吹过、略显狼狈,却还能继续修道,倒也让人欢喜。

    就是这些年断了香火,手头未免拮据,还得另谋生路,所以这些年我们一般都是吃两餐,早餐一顿稀的,下午一顿干的,倒也能坚持下来。”

    顿了一下,他又笑道,“不过今日有高功道友到访,不能不招待。”

    说着转头看向其他人,“加一顿中餐如何?”

    其他人一起笑着点头,“甚好、甚好。”

    看到这一幕,陈凡转头去看张玄松,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口袋。

    张玄松会意到他的意思,当即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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