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六年级(二)-《这个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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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名在五年级欺负过我的学生,我把他的位子拖出来,模仿电视里拳击手的动作,着实凌辱了他一番。
本校又有了兴趣班……不写了,我被骂的好惨,至今想起来心有余悸!
天气越来越凉,有些寒风刺骨。
记不清是哪天下午,她在班上数落我,班上的同学们听见了又起哄,我难堪极了,她笑着还越发数落的起劲儿了!
我被激怒了(我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不理,专心做题读书,这是一大悲哀),站起身来,走过去,朝她一推。我真的没使劲儿,就是一推而已,结果她朝后倒了,脸也红了。她起身,气冲冲的去找班主任老师去了。
下午,我遭受到了……
有天中午吃了饭,那时候,学校吃饭是用一个大盘子,不锈钢的,盘子里面就是饭。而菜是在一个桶里。每次吃完之后需要洗盘子,有一组是我负责监督盘子的事情,轮流洗的,说的好听是监督,说的不好听就是多半我洗盘子了。
轮到胡玉(化名)洗盘子了,结果她中午没洗,我也不洗,就耗了一下午。结果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背起书包准备走人,我叮嘱胡玉:“今天归你洗盘子!听没?”
她就是不理,也不说为什么,我瞪她也没用。结果发现班主任老师的眼睛在瞪我,胡玉有恃无恐的走了,没办法就我洗吧。我难免抱怨几句,到底还是自己放下书包洗了,然后背书包回家了。
可故事不会因为我的忍辱负重而结束。
胡玉是紫陵村姑爷的亲兄弟的女儿,也就是龙哥哥的堂妹。奶奶的姐姐姨嗲有三个儿子,姑爷是大哥,胡玉就住在他家的后面。一家人生活的很简朴,他们家的规模只有我们家的偏屋规模,我记得姨嗲住在两间土墙屋里,姨迪迪和胡玉的爸妈和姊妹一共五口人就住在另外两间土墙屋里,后面还有个猪笼屋。这家人很争气,胸怀远志而低调沉稳。
记得没错的话,也就是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背起书包上塌子。看见塌子里坐着几个人,其中之一就是胡玉的妈妈。
我才刚上塌子,她说道:“弟儿,你不打我女儿!你……”她警告意味明显!
当着奶奶的面警告我,就更加不在乎我的感受,她是怎么判断我要打胡玉的?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平时都不落我们屋里的。
奶奶嘟噜道:“不听话!他老家伙又不管屋里。”
我们这个家要是团结一致,没有那么多矛盾,我就会当面反问她:“我在哪里要打你们家的胡玉了?”
可我没那个底气,我没做声,径直背着书包回屋里了。外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来我们家,不问是非青红皂白的,向这个家的子孙兴师问罪。可我的感受有谁在乎?我的委屈又向谁诉说!
在自己家的塌子里,屋门前,我作为这个家的后世子孙,我仿佛成了众矢之的。后人有读到此处者,可以此家为戒。
奶奶的破口大骂竟没有因为孙子的年龄增长而消停些,也没有因为我们的成长需要而存有丝毫悲怜。
她在破口大骂的过程中,如果有个跟我们家毫不相干的路人经过,老人转过去的脸上可以顷刻之间堆满欢笑,她热情的打招呼,仿佛多年的好友,多年没有碰面了。路人往往反而吃惊,尴尬的脸上也倾泻笑容作为回应。这时候然后奶奶转过脸来,对着这个家,对着我和妹妹顷刻开始咆哮!有时候她在搓衣服的时候也会这样。
奇就奇在这里有一个时间上的紧凑。奶奶在破口大骂的过程中,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路人顷刻之间脸上欢喜成一朵花,然后又须臾之间接着对我和妹妹恶骂,这个过程完成可以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真的就是转首之间。如果让一个一流的演员扮演我奶奶的表情变化,我判断都非常辛苦!一个人情绪上的变化能从愤怒到欢喜再回到愤怒,如此过山车式的起伏落差实在罕见。
奶奶真是一位奇女子。
一个学期就这样过了。
最后一天去领通知书好像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胡玉领到了奖状,我心里又不服气,可又没那个恒心去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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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为了逃避这个家的气氛,我死皮赖脸的跟随伯伯去了姑爷家里。
我记得,姑爷朝伯伯嚷道:“哪个要他来的!”
伯伯回道:“他自己要来!”
我人还没进他家屋门槛,在塌子里听的清清楚楚。
自己不争气,不争气的少年。我写这篇《回忆录》就是一个人对自己精神上的解剖。
我到底还是无视姑爷的感受硬着头皮进来了。进了门就坐下。姑爷的眼睛睁得老圆,鼓的时候,眼睛成上下椭圆形。
伯伯家里清爽的早晨果然感觉舒坦!
伯伯的脾气温和的和她母亲绝缘相反,姑爷的表情我当不存在就行了。龙哥哥不久之后回来了,他是大学生了,我很崇拜大学生。表哥的成绩很好,他当初是为了省钱才去读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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