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幸而枣红大马是他的远房表叔孔峰将军的坐骑。所以,他有幸能学习骑术。枣红大马好像知道他们这层关系似的,对小兵格外眷顾,第一次骑,人和马就完美合一。一月下来,跟马差不多高的小兵已经拥有了娴熟的骑术。 孔峰是殿州人,先前在陇东庆阳卫兵服役。认识苏瑞尚后,二人结为知己;后来还随他去了漠北云城效力。之后,在他的力推之下,苏瑞尚来到了殿州,孔峰也回到家乡。两人转战陇东、西北、漠北云城和东南海疆殿州,是二十几年的生死朋友,过命的交情。就是说,孔峰是苏瑞尚心腹中的心腹。 今日,表叔不仅对小兵委以重任,还准许他将枣红大马骑出军营,跑一趟威烈将军的府邸。这怎能不让他乐开了花! 小兵一月前还只是一个渔民,跟着他的父亲风里来雨里去。那天,他父亲出海归来,收获颇丰,高兴地请孔峰来家里做客。还有几个渔民伙伴来作陪。 看着几个人捧上来的珍珠和珊瑚,孔峰叹气道:“让孩子们来威烈将军麾下当兵吧!到我的磐石军营来!来日杀几个山匪、倭寇,立下军功,不就挣下前程么?总比在大海里捕鱼捞虾要强,万万不可跟你们似的做个走私犯!” 小兵的父亲叫李冲,是个海里捞食的汉子。三十多岁的人,沧桑得就像个半百老头。一张方脸如黑色锅底,任凭海风如刀般刻上纵横沟壑。人不高,块头不小,身体灵活得如浪里白条。尤其是蒲扇般的双手,满是渔网、纤绳、匕首或勾勒或割刺的伤痕。两只大脚片子五指分得极开,好似吸盘,在灌满水的甲板上也能站如松,坐似钟,行如风。 光靠打鱼收获不定,特别是遇到风灾就有可能船覆人亡。若是遇到倭寇海盗更是人财两空。 李冲是个颇有血性、脑子活泛的渔民。靠海吃海的他,慢慢地、悄悄地做起了海上走私的营生。茶叶、丝绸、瓷器、药材、珍珠、珊瑚、香料,在海上来来回回地搬运,从中赚了不少钱。但也有倒霉的时候,多次与海盗狭路相逢。血性男儿,被劫时免不了反抗;反抗时,免不了反杀些海盗。久而久之,他困惑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渔民,还是走私犯,还是海盗?亦渔亦盗的灰色人生,让他渐渐有些不安、害怕起来。尤其是担心儿子的前程。而像他这样的汉子,周围渔村很有几个,李冲就是其中一个小小头目。陪同孔峰喝酒的几个渔民,和李冲有一样的故事,一样的担忧。 李冲他们从不宣之于口,所以知晓这个绝密的人并不多,远房表哥孔峰算是一个。 孔峰有些喝高了,眯缝着醉眼,直不隆冬地把话说到几个人的心坎上。他道:“说不得哪一天你们事发,很可能落个全家坐牢、砍首示众的结局。孩子若入了军营,就能早早地脱身,不至于受到你们的牵连!说不定,他们还可能因为军功救得你们全家性命也未可知!” 其实李冲早有如此打算。不过他要操心的可不止儿子一人。于是,又有几个汉子加入酒桌。他们分别是上李厝的卫秋明、刘二爹。下李厝的李冲、寇风和唐港。上、下李厝的里正李福和李禄也来了。 于是,就在喝酒后的第二天,小兵成为了殿州威烈将军麾下磐石军营第一百户第一总旗第一小旗的一名小兵。 同他一起入营的还有其他五、六个同乡发小。他们分别是:寇林,十七岁,磐石营第二百户第一总旗第一小旗;唐蒙,十六岁,磐石营第三百户第一总旗第一小旗;卫岚,十八岁,磐石营第四百户第一总旗第一小旗;刘善平,十七岁,磐石营第五百户第一总旗第一小旗。吃百家饭长大的十五岁孤儿曲狗儿,也闯进李冲的家,也到了磐石营第六百户第一总旗第一小旗。曲狗儿幼时母亲病死,父亲被倭寇杀害,所以他跟倭寇有血海深仇。 孔峰很体贴人,把这六个小兵分别分到了六个总旗,还贴心地分到了每个总旗的第一小旗。孔峰说:“今天起,你们从一开始竞赛,看谁最能耐,最有前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