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年轻人实在想不到有人会这么无耻,气得实在够呛,声音都颤抖了。刚才嚣张跋扈,说骂人就骂人,说打人就打人。现在当着警察的面,竟然推了个一干二净。他却不知道,对那个时代的造fan派,这些都是基操。如果没有这点儿本事,怎么能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如鱼得水?比土匪都不如。至少土匪,也得讲基本的是非黑白。“你这混蛋,你不要诽谤我啊!当着警察的面,说话要负责任!你要是诽谤,就让警察把你抓起来!”杨海斌恶狠狠地说,不经意间,又露出了自己流氓土匪的本性。“那好,你解释一下这个!”梁江涛不跟他多废话,拿出了手机,播放起了视频。视频中,杨海斌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杨鲁国和警察们也都看见了……杨海斌震惊了,万万想不到,梁江涛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面对铁证如山,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狡辩。“来人,把他们给拘留了!”杨鲁国大声道。他手指的,赫然正是他的父母,杨海斌和老太婆。事已至此,必须大义灭亲。“儿子,你怎么能让警察抓我们?我们是你的亲爹娘啊!”老太婆叫道,急得呲哇乱叫,手舞足蹈。“法不容情!你们寻衅滋事,作为西州副市长,我怎么能包庇你们?”“张局长,周队长,你们快行动吧!依我看,这已经够得上寻衅滋事了!立案调查吧!”“小兄弟,你没有事吧?我作为西州市副市长,对你表示诚挚的慰问,作为施暴者的儿子,我向你郑重道歉!”杨鲁国真诚地说,紧紧抓住了那名年轻的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秉公执法,一心为民的好领导。年轻人就是如此想的,他都惊呆了。这个就是杨副市长吗?竟然如此……公正,毫不包庇自己的亲属……但梁江涛和周围的人心里都清楚,杨鲁国这是在演戏,是为了把自己摘出来。毒蛇噬手,壮士断腕!要把他爹娘给“牺牲”了。在梁江涛面前,他的求生欲很强。“你个小兔崽子,你不帮着我们说话就算了,请让人抓我们,你还是个人吗?”杨海斌反应过来,觉得无法接受。在他眼里,即便梁江涛是市委副书记,那又怎么样?和自己儿子都是副厅级,也就是排名高一些,需要这么怕吗?需要把他们两个亲手送进去吗?他毕竟已退休多年,对西州政坛的局势了解不多,而且流于表面,不知道梁江涛的厉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莫再废话!快把他们给抓了!”杨鲁国一脸大义灭亲的样子。公安局的人哪里还敢犹豫,把杨海斌两口子给抓了。“我不服,你们别碰我!杨鲁国,你竟然让人抓你爹娘,你还算是个人吗?”杨海斌破口大骂。“哇啊啊,我不想活啦!”老太婆寻死觅活。“快点把他们拉下去!带到局里面,好好审问!”杨鲁国一脸不耐烦。他爹娘水平境界格局实在太低了,根本不知道他的苦心。在梁书记面前这样搞,这不是毁他吗?“梁书记,这件事我有责任,作为领导干部,没有管好我的家人,我向您检讨!您放心,在法律面前,没有人有特权。我一定好好督促公安机关,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不会放纵任何一个违法者!”杨鲁国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梁江涛笑着点点头,道:“最后处理的结果,还望杨市长跟我通报一声。”既然要演,他也不会拦着,但麻烦你演全套。“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张成最后的时刻才知道,今天动车上救他的人,竟然是堂堂市委副书记梁江涛。怪不得,如此眼熟。但思维的惯性,依然无法让他把市委副书记跟一名如此年轻的人联系在一起。以至于没有认出来。怪不得,杨市长在他面前,是如此谨小慎微,如此深明大义……这就是市委副书记的权势和风采吗?最后,梁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微笑。他好愧疚……一开始的时候,他是那么懦弱,没有勇气直面强权。希望梁书记,不要因此而看轻他。不久之后,他接到通知,让他到市委组织部上班。他无比错愕。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梁书记帮他……他变得更加愧疚了。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有机会直面梁书记,问出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为什么他这样一个懦弱的人,书记还要用他,不惜把他从一个基层街道办,调到了市委组织部。瞬间完成了人生的蜕变。梁江涛笑了笑,道:“因为最后那一刻,你勇敢地面对了自己的内心和原则,这很可贵,也不是很多人能做到!张成决心,就算是死,也要报答梁书记的恩情!看守所。杨鲁国“看望”杨海斌夫妇。“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把你爹娘给抓了,你还有脸看来我们!”杨海斌和老太婆破口大骂。“看你们?我是过来跟你们交代清楚,找死不是你们这种找法!要死你们自己去,千万别牵连我!”杨鲁国恶狠狠地说。“你……难道你是铁石心肠吗?我们毕竟是你的爹娘!”“哈哈哈哈?铁石心肠?还有人比你更铁石心肠吗?我小的时候,你有没有把我当人看?要不是我命硬,恐怕早就被你打死了!现在倒是想起父慈子孝了!晚了!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上位,可是踩断了我爷爷三根肋骨!”“你……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出去?”听到杨鲁国翻起了陈年旧账,杨海斌明显底气不足,不敢深究下去。“怎么,你害怕了?当年赫赫有名的杨老棍子也会害怕?这些年我养着你们,对你还算客气,你还真以为我是念在骨肉亲情吗,我早就想亲手收拾你了!小时候,你打我可以,骂我可以,可是,你怎么对我姐姐的?你硬生生把她给害死了!虎毒不食子!”杨鲁国死死地盯着杨海斌,目光极为瘆人,似乎要把他吞噬。